若花生 | 一个/家人

不让·饶人·打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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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让·饶人·打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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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未通达之前永远心存悖论。

胡适晚年一篇《容忍与自由》,道出了他一贯的中和、尔雅与改良,而其“功不唐捐论”、“种瓜得瓜论”也让我多了几分容忍,少了几分冲动,也许潜心更能长久。古稀之年的胡适门徒李敖则常以金刚怒目的形象树立荧屏,表现出玩世不恭、特立独行、以直抱怨的人生态度。鲁迅则是另一个横眉冷对的家伙,孤注于用带血的馒头推翻人吃人的社会,他手上的烟丝从未断过火。

胡适与鲁迅的老到各自赢得了大批忠实的青睐与追随者,后起之秀李敖尽管一生桀傲不驯,还带点花花情调,却未必一生轻松,尽管举着胡适的旗帜反对鲁迅,却似乎更像鲁迅。

用三个短语粗描这三个人物很是有趣,胡适叫得理且饶人,鲁迅叫痛打落水狗,李敖叫当仁不让,鲁迅叫爱人民爱得深沉,李敖叫恨政府恨得彻底,胡适永远居中派,爱恨相随,以人包括我也只够对其褒贬不一,但我拒绝过褒过贬,也放在这一点上,我也是一个纯粹的胡适派。

我觉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抉择、历程与归宿,一个人永远无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,以至于也无法做到完全正确评介另一个人,当仁不让是过,痛打落水狗是过,心存悲悯也就做不到彻底绝诀,无论一个人一生多辉煌,或多罪恶,在人性这一点上,我们似乎太过于相近,人与人之间可以近到心灵感应,也可以远到对门不相逢,生与死、善与恶、罪与恩、爱与恨、男与女……这些最最质朴单纯的单元泯灭了很多是非,模糊了很多真假,我有时会迷失于哪是真实,哪是虚幻,有时会享受着苦难的煎熬,有时会享受会清贫的自在,有时纯粹得只剩自己,有时甚至发现理想已不在这个星球,也许是真不得解脱,但愿心存感激与自由。

是当仁不让?是得理且饶人?还是痛打落水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