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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俗与纵深

通俗与纵深

雅和俗、深与浅的问题一次又一次再一次的提起,今儿个再说说这个老话题,也主要源自最近看到的两个现象,一个是杭州三套生活频道新推的电视节目《杭州通》与《越拍越开心》,还有一个是前段时间令我爆笑的吴宇森版《赤壁》。

杭州是个宜俗宜雅的城市,正如老苏形容西子湖:淡妆浓抹总相宜。为什么这诗句如此珍贵,是因为是诗非常的真实,杭州确确实实,的的确确就这么一个状态,每个人都能从西湖水里领略到一二,这自然便有了通俗与纵深的分别了,而我在杭州这个城市居住越久,我就觉得越俗越老越动人。

《杭州通》是一档挖掘杭州老底子的电视栏目,生活场景式的正宗杭州名儿演绎,昨晚讲的“贱儿饭”,两年前我从杭州口水军团听到这个词,然后发生的兴趣,并对贱儿饭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,看了昨天的节目,才发现我一直误狗解了“贱儿饭”两年,首先从文字上来讲,读音“jie”的文字就有很多写法,一个“件”,吃饭穷苦人的一件大事,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吃饭是打包成一件一件的,比如现在说的两荤一素,三荤两素,还有一个写法就是“贱”,这里的贱儿饭和霸王餐有些类似,但没有霸王饭那么底气十足有派头,当然最准确的写法应该是“转”,这又是怎么来的呢?这里有两个说法,其一是说因为穷,所以盛饭的时候拿布把饭揉成饭团,然后盛在碗里,这样一碗的盛量就达现在的两到三倍,以求温饱,另一说法是说老杭州一堆人吃饭,饭毕找不出付帐的主,怎么办呢,就拿个匙放碗里(类似于中国古老的司南),然后把碗转起来,匙柄指向谁就归谁付帐,所以真正的“贱儿饭”并不是穷苦人的饭,老杭州并不是那样子的寒酸,而是说一堆人吃饱喝足没事干,玩起了转匙柄付帐的游戏,足见杭州人的休闲特质。这也是杭州人民又俗又有味道的一个故事。

当然,谈到纵深,中国历史上的“赤壁”一战可谓震撼人心,又有老苏的词为证: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。老苏式的风流似乎一直影响到了今天,于是有了现代吴宇森版的《赤壁》,画面不消说,壮观,就说这文字就把人乐个仰朝天,附录里有部分经典台词与对话,一飨读者,愿你有所体悟。

其实说到底,雅俗、深浅都没有太大区别,老子的理论叫有就是无,无就是有,多心经里讲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那一点点关系本身就很微妙,甚至已经紧密的融合在了一起,没法细分。

附1:杭州话(儿歌)小集
1、一只鸡,二会飞,三个铜板买来滴,四川带来滴,五颜六色滴,骆驼背来滴,七高八低的,爸爸买来滴,酒里浸过滴,实在没有滴,骗骗伢儿滴。
2、千色色,拜菩萨,菩萨叫你阿德德。
3、赤膊佬,背稻草,一背背到南星桥,南星桥拐一跤,拣了一个金元宝,金元宝,接个办?交不阿婆卖钞票!
4、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,外婆请我吃年糕。糖蘸蘸,多吃块;盐蘸蘸,少吃块;酱油蘸蘸没吃头。
5、上海来了小瘪三,身穿夹克衫,来到城隍山,前山不走走后山,屁股拐了三花三,打了电话三零三,叫了个医生猪头鳃,医生一看不莱塞,买个棺材定(扔)南山。
6、小伢儿搞搞儿,搞了不好闹架儿;大伢儿搞搞儿,搞了不好动刀儿(亲亲热热靠位儿);老伢儿搞搞儿,搞了不好翘辩儿。
7、头碰头,没说头,明朝还你半个头。
8、王老头,穿个破布头,来到羊坝头,不小心摔(guai)了一跟头,捡(zuo)到一颗芋艿(ninai)头,拨拨一夜(ya)头,吃吃一口头……
9、牢牢经过手,么儿当枕头。
10、点点楼喽与曹几口马儿吃草牛儿管读……
11、红灯,绿灯,酱油灯。
12、杭州小伢儿,头上带帽儿,坐的小凳儿,吃饭用筷儿,,喝汤用镖儿,吃好嗄子儿。
13、一线天,二凉亭,三郎庙,四眼井,五公山,六和塔,七星亭,八卦田,九里松,石屋洞
14、头发翘翘起,混充高尔基,衣裳划划开,混充想的开,站了老老高,拐色没劳保。

附2:《赤壁》里的文艺秀
诸葛亮起程赴东吴
长坂坡战后,刘、关、张、诸葛亮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向东吴求助,诸葛亮说愿意前往东吴,刘备关切地问:“你有把握?”
诸葛亮微微颔首:“有!”
气氛顿时凝重起来,然后刘备出其不意地拿起桌上的一碗饭,高高端到诸葛亮面前:“你多吃点饭,到东吴的路很长,很费体力。”(大白话“白”到这样地步,令观众喷饭)

周瑜诸葛亮对白
诸葛亮:这是雁阵法。
诸葛亮:可惜已经过时了。(观众正凝神屏息等着诸葛亮的高深解释,没想到诸葛亮冒出了这么一句)
**周瑜(**见诸葛亮在伺弄白鸽,好奇地问):你在干吗?
诸葛亮:我刚给它们洗完澡。(大敌当前,却为白鸽忙)

周瑜(见诸葛亮摇着羽毛扇):这么冷的天,你还扇扇子?
诸葛亮:它可以让我冷静!
诸葛亮:我不是在看你,我是在欣赏你!
诸葛亮凝望远方,周瑜出现在他背后说:“你在看什么?”
诸葛亮摇着扇子答:“我需要冷静一下。”
接着,周瑜并肩与诸葛亮站好,正色道:“我也需要冷静一下。”

小乔
一士兵(急急赶来):主公不好了,难产!(画面转到林志玲满脸通红 地拉着难产的一条小马腿。周瑜和诸葛亮随后赶到)
林志玲:嘘,小点声!(林志玲声音超嗲,观众笑)
诸葛亮:硬拉是拉不出来的。(观众又笑)
周瑜:这个你也懂啊?
诸葛亮:略懂。(观众狂笑)
林志玲:你姓什么?
诸葛亮:我姓诸。(观众又笑。画面转到小马顺利生产)
周瑜:叫萌萌怎么样?(观众笑翻)

周瑜替赵子龙挡了一箭受伤,小乔为夫君包扎,并提议说要去照顾伤兵,周瑜回答:“你看你都把我包成粽子了。”

曹操等对白
曹操:蔡将军,你的投降书里怎么有这么多错别字?(曹操变成了曹老师)

华佗:(对着小乔的画像)欲望过多,思欲多盛,会引起头风的。(用这种方式解释了曹操的偏头痛,观众笑。)

张飞
长坂坡曹操大军杀来,张飞率领兵马断后,眼看敌人已经冲到面前,张飞大喝一声“分!”最前排的盾牌兵马上翻转盾牌,原来背面是金黄色的黄铜镜,迎着太阳折射出炫目的光芒,曹操的骑兵猝不及防,纷纷堕马。歇后语说“张飞绣花——粗中有细”,据正史记载,张飞确实并非演义中的一介武夫。片中对此的表现是,在前述关羽教书镜头一转,就是张飞悬腕写大字,周瑜背后猛地抽走纸张大为赞叹,张飞大吼一声“你要干什么?!”——猛张飞没有“喝断当阳桥”,倒是吓了周公瑾一跳。

孙尚香
周瑜和鲁肃随诸葛亮面见刘备,郡主孙尚香也带着婢女赶了过来,鲁肃 问,郡主来干什么。尚香回答,天下兴亡,匹女有责。鲁肃还有下文回应——“还匹马有责呢!”

不骑赤兔马的“战神”关公改打地面战,关羽一出场,一刀就劈死一个曹兵,动作潇洒,不过他的造型实在和传统关公的形象差的有点远,有点脸谱化,尤其是和其他角色放在一起,好像是刚从话剧舞台上下来的。

二爷还会教孩子们读书,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。有一个孩子问:“饭都吃不上了,还读什么书啊?”关二爷语重心长地说:“现在好好读书,将来才能吃上饭啊!”

刘备刘皇叔编草鞋出身,只见周瑜和鲁肃去见刘备,刘备独自一人在编草鞋,周瑜好奇地问,这些都是刘豫州编的么?关羽插话说:“是啊,我们的鞋都是大哥编的,非常结实。”刘备也回应道:“编了很多年,习惯了。”

小乔说谢谢诸葛先生,周郎已经好久没弹琴了,诸葛亮说我也好久没这么不冷静了。

张飞看到曹军的船说了一句:这么多船要是把他们劈成柴烧要烧多少年呀